泯时

送给 @寄鹤 的生日贺文>wO 鹿鹿生日快乐<3

 

从手无寸铁之力的弱小身躯转变成拥有血清的超级战士对外人而言仿佛只是多眨了几次眼睛的事情，而对Steve来说却经历了别人所难以忍耐的煎熬。机器内的时间流动好似和机器外的没有区别，可痛苦的时候所感知到的时间好似会变得越来越漫长。

 

“I can do this！”外面的人想停下来，但他拒绝了，说他做得到。再痛苦，也要扛下去。

 

恍惚之间，Steve的眼前走过了样貌和现在有些许出入的Bucky，他看见他对着自己回头，眼神中是满满的陌生与杀气。披散的头发略微遮住了他的双颊，但无法阻挡Steve认出那是Bucky——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制服，左手臂被金属笼罩。

 

Steve的脑子一懵，接着，门开，只看见一群人聚集在他身前，厄斯金博士则一脸欣慰地看着他。刚刚遭遇巨变的身体有些不自在，但五感远比之前灵敏。

 

他听见有人拧开打火机的喀嗒声。博士正站在人群中央。下意识的，他冲上前，把博士拦在了身后，下一秒，楼上炸开来，玻璃窗都被震碎，落到楼下的人身上。他转过身，以背对着那些玻璃碎片，身下护住的是几个身边的人。

 

那个远在人群之外的叛徒扣动了扳机。

 

Steve凭着直觉冲了上去，迎面而来的是多发子弹。脑子里闪过的一瞬间他知道他身后都是人，躲开那些子弹会让身后的人受伤，便只能避开自己身上的重要部位，以几个可以承受枪击的部位迎面它们。

 

有些疼，但还可以忍受。

 

他咬咬牙，坚持着追上了那个人，又亲眼见着他自尽。是个死士，嘴里问不出什么来，只知道他最后一句的“九头蛇万岁”。

 

都说蝴蝶多振动了一次翅膀，就有可能从细枝末节处开始改变一切。

 

厄斯金博士还活着，并未被九头蛇的阴谋杀害。

 

而Steve Rogers之所以会成为美国队长，博士的慧眼识人是不可或缺的。

 

但美国队长在最初仍然只是一个精神领袖一样的存在，或者说，他还远远不到成为领袖的时候，只能被人喊上舞台，在舞台上当一个他自己都发自内心抗拒的小丑。

 

蝴蝶振动的翅膀所影响的变动太小了。小得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

 

*

 

“Bucky，醒醒。”

 

“……Steve？”

 

得知107军团被困在了敌军阵营之后，Steve紧赶慢赶地赶去了奥地利，找到了他，带着他闯出敌军阵营，回到己方的营地。

 

“嘿，伙计，你好点了吗？”Steve站在没有关上的门外，朝房内看着还有些精神不济的Bucky问。

 

“Steve。”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笑，“好多了，怎么，美国队长现在没什么事情要忙吗？”

 

“说什么呢，我现在的优先事项就是你啊。”Steve走近他，靠在墙边，姿势懒散。

 

“哦？Steve Rogers什么时候学会了甜言蜜语？”Bucky打趣，“我认识的那个布鲁克林的小子，可是又倔又笨拙的啊。”

 

“Buck……”Steve无奈地看着他的笑容，与他交换了个眼神，换来Bucky内心暗藏的疑惑。

 

厄斯金博士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Carter特工。她关上了门，锁好。

 

“Steve？”Bucky扬扬眉，等着美国队长给他一个解释。

 

“咳……”Steve摸摸鼻子，想给他说些什么的时候，博士拦住了他，直接看向Bucky，“Barnes中士，我们决定让你成为第二个超级士兵。”

 

让Bucky成为另外一个超级士兵。

 

第一次见到Steve时，博士也见到了Bucky，知道Bucky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并没有以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上校，而是静悄悄的，把他们的计划隐瞒起来，只告诉了当事人Bucky、第一个超级士兵Steve和Peggy Carter。

 

在博士和特工的帮助下，他们隐秘地把Bucky带到了一个备用的实验室，按照先前的经历，为Bucky注射了血清。

 

进入仪器前，Bucky最后所看到的是Steve忧心忡忡的眼睛。他朝他笑了笑，安心地闭上眼，等待转动他命运的钥匙钻入命定的锁。

 

被疼痛折磨之后睁开的第一眼，Bucky看到的还是Steve。他并未发觉自己有太显著的变化——唯一的不同点便是力量的增幅。博士给他解开束缚，检查一遍他的身体状况，悄悄地松了口气。

 

“恭喜你，Barnes中士，你是我们的第二位超级士兵了。”

 

“伙计，干得好。”待博士退开，Steve便上前狠狠地抱紧了他，“准备好和美国队长一起去战斗了吗？”

 

“不。”Bucky说，“那个布鲁克林的小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躲避——我得看着点他身后。”

 

他们相视而笑，谁也无法插足他们之间的默契。

 

*

 

破坏了敌军的大部分基地后，美国队长和他的精英部队接到了活捉佐拉博士的任务。他们在雪山上那列快速行驶而过的火车里捉到了佐拉，把他送进了监狱。

 

两个超级士兵与他们的部队闯进了施密特最后的营地，看着施密特握着那颗会散发能量的外来宝石，最终被宝石的能量所吞噬。

 

战争终于宣告结束，世界总算恢复了和平。

 

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又即将开始。

 

（Fin.）